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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失去、重逢、以及未来(二)

11.失去、重逢、以及未来(二)

风帆火炮舰这边的情况非常不妙。

船身也好船底也好都被撞出了好几个洞,船底开始灌入海水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勇敢的冲上去用身体堵住了漏洞,但是那恶毒的触手就像是在等待这种情况似的把人一个个的全都从洞口拽了出去,大概几秒钟后就又会把被拽出去的人用触手上张开的海星般的嘴给吐回来。

当然被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被酸液腐蚀了一半的尸体,这些触手貌似还对脸情有独钟,每一具尸体的脸部都像是被挖了一个坑一样。

球球在上面疯狂的叫喊着,他在甲板上一次次发出炮击的号令,视死如归的战士们重复着装填——发射——装填——发射的程序,但是即使已经作了好几次的火炮齐射,那怪物依旧毫发无损,致命的触手并没有直勾勾的冲向火炮口,而是一次次拍打着甲板上的人,那个样子就像是一个人不耐烦的拍着一群苍蝇。

不,对这个怪物来说并不是不耐烦。

它是在玩弄我们!——证据就是每当它的触手拍扁了人或是用倒刺串起了目标,它就会从海里发出嗤笑般的低沉声音。

球球在心底绝望的大喊,但他是这艘船的船长,他不能乱了方寸。

“左急转!左急转!又要撞上来了!”

怪物在海中上下扭动身躯,虽然庞大,但在海中却十分灵活,经过几次碰撞,球球已经认出了这是它要冲撞过来的动作。

舵手收到命令后用尽全力扭转船舵,球球判断船身的另一边已经不能再受到冲击了,不得不用另一边进行抵挡。

“冲击准备!!!!!!”

船员们紧贴住地板,寻找着能够抓住的物体,生怕被撞飞进海里,对他们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与那种东西在海里面对面更可怕了。

但是那怪物却在即将产生碰撞的时候向下潜入海中,伸出触手肆意拍打着为了迎接冲击而停下移动趴在甲板上的船员。

又是一阵低沉的叫声,伴随着海面起起伏伏,怪物就像个玩到兴头的孩子。

“妈的!!!”球球冲着海面破口大骂,手臂上青筋暴起,右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他以前见过这样类似的情景,那是一些恶毒的刽子手在即将砍掉犯人的脑袋前又收回刀来玩弄犯人的做法。

“上头那些人呢!通讯!通讯!”

“在..在!”

一名同其他猫人相比之下身体较小的少年猫人滚成一团的就过来了。

“支援!老子要支援!”

“上面说它一直在我们周围跟进,轰击的话会波及我们的!”

“妈的!再不轰老子船都要沉了!管他妈那么多!轰!”

“是...是!”少年猫人凝聚魔力,正要把构筑起的语言传送至魔道舰上的人的耳里时,一个从天而降的声音制止了他。

“慢!轰击的话他没死你们就先死了!”

薇薇安使用了浮空的卷轴,手边还搀扶着竹轼,二人落在了球球的身旁。

“那家伙很聪明,恐怕会在魔道舰轰击的时候躲到船只下面,不想死的话就停止发送消息!”

“竹和薇薇安!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帮你们的。”

“开什么玩笑,那个家伙你也看见...”

“抱歉,我瞎。”竹轼打断了球球的话,转而问到通讯的少年。

“你们通讯的魔力波长是多少,告诉我,我要和上面的那些人说话。”

少年猫人一脸茫然,看了看突然飞过来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船长。

“别胡闹,你们既然能用魔法飞过来那就也能离开,快走!这可是战场!”

“球球,让这个少年告诉我你们通话的魔力波长,我有办法对付它。”

竹轼的话让球球感到不可思议,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来到这艘摇摇欲坠的船上,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告诉我...”

然而还没等竹轼的话说完,一只触手就拍了过来,球球快速的反应救了自己的一命,但是少年和竹轼他们被触手狠狠的击中了。

“竹老弟!”

中了那样的一下,不可能还有人活着——本该如此。

只见一道散发光芒的魔法屏障挡在了触手和那三人之间,竹轼手中拿着的是封印有【皇家护盾】魔法的纸牌,而最重要的是,那面光之壁垒上显现出来的花纹让球球大吃一惊。

正十字大盾的四个角各**了四把武器,一剑一斧一枪一短匕,左右分有两本书,大盾的上面是一只龙缠绕着一把弓——这是艾卓迪龙龙帝帝国的皇家圣纹,凡是西界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本来不想再用这个卷轴的,这个魔法容易让我想起来讨厌东西。”

竹轼轻吸一口气,将魔力运送到纸牌上,一阵炫目的光芒灼烧了怪物的触手,能听见触手和圣盾交接处传来滋滋这样烤肉般的声音。

头一次受到伤害的怪物赶忙抽回了自己的触手,一个翻滚沉入海中。

“那个的灼烧可是用水冷不下的,嘛,他现在应该正亲身体会着呢。”

“竹老弟,你倒是什么人怎么会使用皇家的魔法?”

“我是什么人现在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需要和上面的人赶紧通话。”

“好,好!快告诉他魔力波长!”

在西界,一个人若是能够使用皇家的魔法——不论是自己发动的亦或是魔法卷轴,那都足以证明这个人的地位和身份了。

少年赶忙告知竹轼了他们通讯的波长,竹轼也很快的接入到了通话之中。

“喂喂上面的人快听着,立马进行魔导炮的蓄力工作,一会我们就要把那家伙引出来,你们看准了时机直接轰它!”

魔导舰上的人们看着下面死伤惨重,一个个都忙的焦头烂额,讨论着解决办法,但是怪物的狡猾远超自己的想象,就这这时传来了不是通讯员,也不是球球的声音,弄的人们摸不到头脑。

“你是?”

格雷斯舰长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但现在的情况迫使他不能细细回忆。

“是竹。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话的站在一旁的贵族青年,此次作为魔导舰拥有者而同行的桑甫拉尔。

“桑甫拉尔君?既然是你在听就好,我现在没空和你解释别的事情,总之赶紧蓄炮。”

“年轻人,虽然不知道你和桑甫拉尔君有何交情,但蓄不蓄炮是我这个舰长决定的。”

“舰长?我的天,现在我们就快要死了,你们还要和我聊天吗!快点蓄....”

之后传来的便是一段杂音,通话被打断了。

“格雷斯舰长,我们怎么办?”

“很熟悉...但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呢...桑甫拉尔君,你既然认识他,他在你看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有主见,虽然是个盲人但是洞察力极强。”

“盲人!?居然是个盲人!?”

“是的。格雷斯舰长,我们应该怎么办,听他的话吗?在我看来他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竹...洞察力极强...难不成!快,所有单位注意,魔导舰再次进行一级蓄力,随时准备开火!”

魔导舰不同等级的蓄力都要花费不同的时间,一级蓄力作为威力最强大的炮击准备,通常是需要半个小时来作为蓄力时间,而半个小时前他命令进行过一次蓄力,但是那一发被这怪物灵巧的躲开了。

“是的!舰长!”

一声令下,人们分工明确的展开工作,这支并非军队,而是由佣兵和魔法师组成的临时舰队在格雷斯舰长的带领下井然有序,这和他个人的威望密不可分。

而在海面上,由于怪物要报灼烧之仇,疯狂的对船体进行撞击,这一次还在撞击的时候还用上了触手横扫甲板,不少没来及躲开的人都成为了海中冤魂。

“竹老弟,上面怎么说!”

“上面说让我担任临时指挥!”——当然是骗人的了。

由于冲撞还在持续,翻腾的海浪声和炮弹的轰轰声使得人们之间必须要喊叫才能听见对方说什么,竹轼拉着薇薇安站到了船舵旁边,此时舵手已经不见,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海了。

“球球!你来把舵!”

“好!”魁梧的猫人战士紧握船舵,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薇薇安,告诉我他的位置!”

“海...海下!”

“海下那个位置!”

“就是海下啊!”

“海...船的左边还是右边还是前边还是后边!”

“哎哎??左边吧!左边海下的影子大一些!”

左边...吧!?

“是左边,船长!”

这个时候说话的,是那名猫人少年。

“好!右满舵!!!”

“是的船长!”

“不要喊是!给我喊AYE!”

“AYE!”

虽然不知道AYE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是船长要求的,船员当然就要听从了。

风帆鼓起,可能是老天爷也要帮他们,一阵风正好加快了他们转向的速度,坚挺的战船在海上飞速的同怪物拉开就距离,怪物见猎物逃跑,随即就追了上去。

“停止炮击!把剩下所有能用的火药都给我搬到甲板上来!有多少能烧的油就给我往甲板上撒多少油!然后会火系魔法有火焰卷轴的全到前面来集合!”

“AYE!”

人们团结一致,拼命的在船舱之间递送火药,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一堆堆火药和炮弹都被运送到了甲板上,能撒的油也是尽数撒上。

“所有人准备短兵作战!一会儿触手要是拍到甲板上来,不管是砍得劈得刺得还是拳头怼的,都给我齐心协力的打触手下面倒刺的根的部分!打不到也要给我想办法打!”

“AYE!”

说时迟那时快,怪物追到船下就伸出了他粘稠致命的触手拍打甲板,船员们虽然害怕,但是在一个人成功砍到了触手的根的部分时候,触手明显作出了一个缩回去的动作,目睹到这一幕的其他人也鼓足全力的向刺的根处发起攻击,果不其然触手都退缩了回去。

攻击奏效了!这样的喜讯一瞬间在人群之中扩散,一直遭受攻击的人们终于看到了希望。

竹轼其实知道这个怪物的名字,卜瘌剃鱼——他的一支部队曾和这东西的同类战斗过,他们这是样叫的。虽然当时竹轼不在场,但在听到薇薇安对那非人之物的描述后,这一形象便和他记忆里部下的叙述不谋而合。

“那鱼的身体坚硬,我们的大炮对他不管用,后来我们里面的一个小子拼命的砍了上去,结果正巧砍到了它刺的根部,触手一下子就缩了回去,之后我决定...”

虽然那个时候不以为然,因为那个时候还有圣弓在,但现在竹轼的心里暗暗赞叹还好自己有听他们的战斗报告,不然现在的自己也是束手无策。

“薇薇安,继续告诉我它的位置!”

“它游到船的前面去了!”

“好!游得好!满速!满速!给我撞上去!”

“AY....哎??竹老弟!你疯了吗!”

“想杀了他就给快点给我撞上去!其他人都去把救生舟放下去!会火的都听我号令,一会我给你们讯息你们就立马把火药点着,释放完魔法后立即跳海!”

“AYE!”

战船鼓足马力,全员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卜瘌剃鱼这时候也十分愤怒,因为实际上对它来讲,刺根的那个部位就像是人类的指甲缝,往指甲缝里钉针这种事可没多少人能受得了。

卜瘌剃鱼在海中发出低沉的吼叫,看似腐烂实际有力的尾巴拍动海水,上下摆动身躯作出冲击的准备。

“薇薇安!它游到那里了!?”

“一个船身左右!”

“估约十秒!”

猫人少年这时候又替薇薇安补充道。

“好!点燃火药!全员弃船!”

球球听到命令后立即用右手抱住了猫人少年,左手夹住竹和薇薇安,深吸一口气就向海中纵身一跃,魔法师们在使用了火焰魔法后也四散逃窜跳入海中,救生舟因为是在船只快速移动的时候往下放,不免得翻了好几艘,但还是有很多艘幸运的落在了海面。

火焰瞬间吞噬了战船,那已经变化成为了一团在海上肆虐的火焰。

“之后我决定把船只点燃冲撞上去,因为我发现卜瘌剃鱼在冲刺的时候是张着嘴的,我打算请它好好吃一顿。”

部下的果敢救了他们自己一命,现在也救了竹轼一命。

背后是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的火药爆炸声同卜瘌剃鱼的惨叫悲鸣混杂在一起,船只的前端刺入它的口中,火焰顺着船头蔓延,不一会它的嘴里就充满了火焰和浓浓的黑烟。

落入海中的人们迅速游向救生舟,同时也寻找着一切浮在海面的东西。

竹轼他们成功的被一艘救生舟上的人救了起来,因为冲击薇薇安和猫人少年此时都昏了过去。

“好讨厌水!”

球球在旁边来回抖着头,就像猫要甩掉身上的水一样。

“但你不是挺喜欢洗澡的吗?”

“洗澡是另外一回事!”

“哈哈哈,不过你船开的不错。”

“还行,以前学过几年,倒是你,你这临危不乱的指挥在那里学的?开着燃烧的船冲进敌人嘴里这件事我只在故事里听过。”

你说的故事就是指我的部下哦?

在竹轼心里,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就好像学生被别人表扬了自己这个当老师的也十分高兴。

不过当年的他心里却从来不会这样想,因为对当时握有圣弓的他来说这种怪物不过是一发箭矢的事。

自己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想到这里,竹轼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

“这下就结束了是我们的胜...”球球正要高声呼喊,一阵吼声却打断了他。

卜瘌剃鱼从海面上一跃而出,船头的一部份还留在它的嘴里,巨大的身躯眼看就要压向竹轼所在的小舟,忽然天空中出现一道好似激光轨道般的炮击,狠狠的贯穿了卜瘌剃鱼的头部,从它布满脓包的眼睛直直穿到分叉的鱼尾。

卜瘌剃鱼头朝下的从空中落下,庞大的身躯激起一层又一层浪花,它的口中依旧传来阵阵低吼,直至它的身躯彻底没入海里还未停止。

人们都静静的注视着海面上的一举一动,生怕这东西再次动起来。

但是之后的事情远比它再次动起来可怕多了。

一道黑影从远处袭来,一根根触手从海面伸出,即便是隔着很远,但也有人认出来了那是什么。

又是一只一模一样的怪物。

“那个混蛋最后是在呼喊它的同类吗!!!!”

球球绝望的叫喊着,天空中魔导舰上的人们也是如此,因为刚发射了一次蓄力炮,他们更本无力帮助海面上的人们。

悲鸣、呐喊、祈祷、咒骂,还活着的人们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没有了船,没有了火药,现在的他们只能默默等死。

到此为止了吗?

竹轼在心底平静的说道。但突如其来的救星让他再次接触到了希望。

那是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声音,是他一直寻找的声音,是拯救他的声音。

“竹轼!”

一艘船从人们的视野里凭空出现,少女的呼喊让人们睁大了眼睛。

“竹轼!快上来!”

花赶忙放下供人攀爬的绳梯,球球起初感到很疑惑,这让他联想到了幽灵船的传闻,但是竹轼拍了拍他的后背,告诉球球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朋友,竹轼便在球球的帮助下上了船,薇薇安和猫人少年也被球球夹住送了上去,其他人看见有人来救他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往船那里游。

竹轼上船后,花就兴奋的冲过去抱住了他,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他一个深吻。

“呼...总算是换了个口味,虽然梨花的魔力也很好吃,但总吃一个口味的对味蕾很不尊重。”

“你果真和梨花签订了契约...”

“没办法嘛~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怎么,难不成你吃醋了?”

花露出了小恶魔般的微笑,砂金般的秀发即使好多天没有打理,却依旧暗暗生辉。

“不,只是问问,梨花呢?她在哪里?”

“哎嘿嘿,不好意思...因为实在太饿了就不小心把她的魔力快吸光了...但是,但是我也是为了维持隐身的结界啊!不然我会被族人们发现的!”

“花~?你~差~点~吸光了梨花的魔力~?”

“对....对不起啦!最后我也是有好好的忍耐着啊,她现在就在下面睡觉呢!虽然她的魔力真的很好吃(小声)。”

在这个世界,魔力从心脏处来,就像血液一样重要,倘若是自己耗尽了魔力,身体就会陷入沉沉的疲劳,需要长时间的休养生息才会恢复,就好像体力耗尽了人就跑不动步了一样,是身体自发的一种保护措施。如果魔力被吸取过量,严重了就会死。

花由于自身的特殊性不会产生魔力,她只会通过吸取别人的魔力来弥补自己的需求,她的大胃口与这密不可分,而在地球上是感觉不到魔力的,因此她对魔力的渴望就转变成了庞大的食欲。

“那...那个竹老弟,是这么叫吧?这位美丽的少女刚刚貌似叫了你圣王的名字?”

“哇~好大的猫咪~是猫人耶竹轼!猫人!我这还是头一次见猫人!”

“哈?”

球球体内猫人的血液告诉他这个少女极其危险,至于危险的程度,无非就是花在地球的时候见到猫咪就一定要吸猫吸到猫的脸委屈到变形的程度。

“这个不是猫咪,听好了花,大叔是绝对不能吸哦,你的身上都会被染满大叔的恶臭的。”

“喂喂!谁是大叔啊!还有她刚刚又叫了你圣王的名字吧!”

“什么圣王圣王的,我明明就是在叫....”

“好了好了,花,我们还有一个客人不是吗?”

竹轼捂住了花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花,你现在能释放什么程度的魔法?”

“嗯...一发【流星】的程度。”

【流星】,火系魔法里破坏力数一数二的魔法,一般都是需要十人组成的吟唱团才能使用,威力堪比魔导炮,常用来攻城作战的大型破坏魔法。

“梨花身上有这么多魔力吗...?”

“哎?我也不知道啦,总之就是吸着吸着不知不觉的就这样了...”

奇怪,这一点引起了竹轼的注意,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掉眼前的危机。

“所有人!战斗还没有结束,现在立马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不要担心,你们这次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主要的攻击目标是触手,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用顾虑!”

“AYE!”

“球球,让别人掌舵,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竹轼叫住了球球,指了指脚边晕倒的少年和少女。

“你把他俩带到船舱里,我有个朋友也在那里,不过正昏睡着,带几个人保护好他三个。”

“不需要老舵手带你飞了吗?”

“不,这次不用...”

竹轼把手伸向怀中能让他暂时恢复视力的卷轴,嘴角轻轻扬起。

既然花也在这里,那么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住我们。

“花,接下来就要轮到我们表演咯?”

“好啊,顺带一提晚饭我要吃猪排盖饭。”

“这里没有那种东西啦。”

“那你就给我做嘛。”

“我不会做饭,但是我知道有一家烤鱼很好吃。”

“真的?嗯...烤鱼也不是不行啦,那就勉强勉强好了。”

二人持续着这样的闲聊,直到第二只卜瘌剃鱼张着血盆大口冲到了船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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